前實習醫學生(Intern)
陳帛威
Intern As Teacher
早上九點多鐘,約莫是晨會、查房結束,診間依序叫號、刷手聲此起彼落,抽血的抽血,上麻的上麻,整間醫院就這樣動起來了。彼時,有一群人也默默地動了起來,他們半掩著臉,偶爾抬頭注意周遭,在醫院大門脫下乾淨如新的袍子,陽光灑在臉上,最後大步邁開,往自由的方向走去。
他們自稱路障,實際上是醫院裡唯一的自由人,人們不敢直呼其名諱,稱之為-佛系clerk。
佛系clerk,不是一朝一夕產生的。剛開始,他們懷著學院賦予的滿滿熱血,認真查書、接病人,人人手上一本FC。接著,他們熟悉了醫院的結構,知道哪裡可以睡覺。最後,他們衍生了交班機制,每個主治醫師的脾氣,都以比病歷詳細一百倍的觀察,紀錄在雲端硬碟裡。
對於醫院來說,佛系clerk的存在,可有可無,冠上教學的名號,如同背負了原罪。教學沒有點值,教學不能升等。另一方面,佛系clerk深知primary care只是一種修辭,以病歷呈現的扮家家酒,差不多就可以了,適時在主治醫師前刷個存在感,才是重要的。其餘的,到時候就會了。
劉若英在《親愛的路人》唱道:「因為曾經孤獨,如今更能闡述幸福」
曾經,我也是佛系clerk。當了intern後,開始思考,那些情況下,clerk會願意留在醫院學習。根據北傳《佛本行經》,世尊成佛以前,天魔無所不用其極,想阻撓悉達多太子的修行,於是派遣欲界天中最美麗的兩名天女,誘惑悉達多太子。對付佛系Clerk,我也有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