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偕醫學院醫學系二年級
張洪毅
醫學教育的路上,我們不曾缺席
身為一個大學新鮮人,除了課業、社團、活動之外,大學生活還能有什麼?回想大一下,看到系學會長選舉時,我突然思考著,系學會?是常常在大學生口中所聽到的神秘組織嗎?但它到底能做什麼?
這也是我最常被問的問題,所以系學會到底在幹嘛?事實上直到現在,我每天還是會問自己,我們能做什麼?上網查了各個學校系學會的網站、到處詢問學長姐、身邊同學,你們心目中的系學會長怎樣。
當然,心裡所想像的藍圖與加入系學會後實際上運作起來所遇到的問題真的是天差地遠,心中的焦慮感常不時襲來。一個系學會,組織起一個團隊,要為全會的會員舉辦活動,要為系上的同學爭取權益,真的不簡單,特別是在馬偕醫學系。
一個新的學校,一個班級40幾位同學,每個人還是面對繁重課業的醫學生,當大家都已規律地過著自己的生活,有人是球隊、有人是社團,還有多少人能夠花費時間在接下這額外的負擔;算算現任幹部裡,有三個社長,兩個營隊總召,必須習慣每次開會都在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召集全部的幹部到齊。
不論是整天跑系辦跑公文,往返南北各大學校開會,或者是已經對從學校到醫院這比出國還遙遠的距離無感;你要了解學校每個處室的辦事風格,要學會在跟系辦溝通時採取的態度,要在醫聯會中注意小小的學校是否被邊緣化了,還要面對最重要的每一位同學的感受,對我一個才剛念一年大學的小菜鳥來說,實在是一份很大的功課。
在這段時間我了解到原來學生在參與自治的日子裡,有一個如此重要的腳色,代表全體的學生表達意見。我們會被邀請到系上的課程委員會、學校的課程委員會、教務會議上擔任學生代表,時常你會因為開會時間與上課時間相衝必須做出取捨、抑或在十幾個大人面前,要說出自己認為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難以開口。但是,你身上背的是全系學生的未來,你必須考量著這個關上門來的會議所決定的事,是不是會犧牲掉學生的權益。
舉例來說,面對六年制醫學教育上路,在全國都沒有任何的前例可以歸循,每個學校對於課程或是實習的安排都不盡相同,在學生之間其實充滿著恐懼與疑惑,有些人甚至會說,自己就是被這些搞政策轉彎的行政人員所犧牲的白老鼠。而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合理的學習環境。我們希望能有足夠的Training讓我們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醫師;我們想要有充分的時間休息,身為人類我們不可能每天壓榨自己的身體。
目前在系學會下,有一個醫學教育部門(SCOME)與執行學術部門,透過學期間至台灣醫學生聯合會與其他學校SCOME一同開會,了解學校間彼此不同的課程規劃。另外在學校安排課程時,也希望透過學長姐過來人的意見,做出一份真正符合提升教育品質的改變方向。
想起每個人進入醫學系的初衷,相信每個醫學生都希望每天下課能是滿滿收穫開心的臉龐,從基礎學科生物、化學到解剖、生理、病理區段,進入醫院後內外婦兒科的訓練,能夠紮實的吸收;而不希望改制後,每天都是充滿壓抑的眼神去面對課程的挑戰。
台灣的醫療體系相較於世界各國有獨特的生存法則,也被稱為國際奇蹟,對於醫院場域的現況是否因而改變了教育的方式,也希望教育的改革能是參考國際上成功的案例來設計如何培育一名兼具醫術、醫德的醫者;而不是只是想讓醫學生提早補上醫療人員空缺的位子,尚未完全裝備好的醫學生是無法在醫病關係中承擔責任的。
如今,六年制第一屆的同學即將進入醫院成為實習醫學生,系學會呼籲學校能夠緊密地與學生溝通,適時地做出調整,能夠透過每學期期中期末學生反映的意見向學生做出說明與追蹤後續配套措施,也希望同學能夠重視自己的權益,為制度改革提出意見,才能朝向穩固的六年制規劃發展。
在醫學教育的路上,我們不只是接受體制的實驗者;更是參與改革的實踐者。希望台灣的醫學教育能夠不忘教育的意義中最重要的一群人,學生的聲音。